【瓶邪】甜味老张 下
现在张家人见老闷都需要我批条子才能放行，张海客基本是越不过我直接找闷油瓶的，而且张家人来找闷油瓶几乎都会被他“你还是回乡下去吧”的态度给打发走。所以张海客这次能和老闷搭上话，应该是闷油瓶亲自叫的人。
张海客还在HK处理生意上的事宜，张家家大业大，所谓烂船也有三根钉，虽不再辉煌，但是现在依赖正经生意走上正道，加之老闷这个族长甩手不管天下事跟我和胖子到这里隐居，张海客和张家高层应该是忙到分身乏术。张海客现在暴露的表情像极了闷油瓶的召唤兽，一脸“我在认真倾听族长说话无论族长说什么都不可以拒绝”，接着下一秒就是“OK的族长没问题的族长但是我觉得哪里怪怪的”，然后视线穿过厅门将身在庭院的我迅速扫了一眼，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，嘴里像是嘀咕什么“吴国，吴国”就离开了。
老张倒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，继续处理他的日常家务活。我害怕闷油瓶又因为什么狗屁家族使命P都不放一句就抛下我和胖子奔向张家的诗和远方，马上踏着拖鞋就冲过去，闷油瓶见我跑进来，说了句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小哥，你答应张海客什么？你别瞒我，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，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老子死也不同意。”我说得正义凛然，心里其实怂得很，不是怕闷油瓶会像以前一样掐晕我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，怕是他非要承受孤身一人负重前行的痛苦。
出乎意料的是闷油瓶带着有点无奈的眼神看着我，然后摸了摸我的头，说：“别想太多。”就往我的手里搁了碗鸡食，顺便往我嘴里塞了颗葡萄。
后来的一个月内，张海客再也没有出现，而小张哥反而带着真·张千军万马一众人到雨村旁边的山林里，颇有开疆拓土之势。
“天真，你说他们在搞什么劳什子，连开山凿地的家伙的用上了，莫不是这下面有什么宝贝？”胖子戴着草帽，一手拿着猪耙子杵在地面，无异于接地气的天蓬元帅。
我躺在藤椅上眯着眼，只要闷油瓶不跟他们走就OK，至于其他的我也懒得理会，小张哥得过教训明里暗里也不敢给我使绊子，所以随他们去。小张哥手里拿着一叠图纸，指点开挖的人，甚至我看见他手上拿着罗盘。张家人用罗盘？
“不知道，在我眼皮子底下，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。”我望着闷油瓶也慢悠悠往开挖大队的方向走去，小满哥跟着后面，对于前面发生的动静明显表现出兴趣。张海盐见闷油瓶过来便眉飞色舞跟他介绍，但是瞧着样子也不是下地的打算。
过了一个月，大概是工程竣工了，我依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，即使我对闷油瓶身体力行的进行旁敲侧击，他也没向我透露半个字。胖子对我说你就不让小哥搞一下惊喜，老夫老夫的生活中需要激情来调剂。我无视了胖子，直奔张海盐处去问，这家伙一如既往以同一个答案来对付我："族长夫人，你猜？"
竣工的当天，闷油瓶等所有张家人撤走之后，就领着我往那不远的地儿走，胖子也跟着后面，说是要见识一下大宝贝。
地下的温度比外面的锅炉天气要低许多，走近“工地”的时候就感觉凉气扑面。胖子比我和闷油瓶的脚步还快，一头就扎进那个洞里面，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，就听到胖子在里面喊道：“大宝贝是没有了，小哥你在这里弄个大冰窖干啥？”里面的凉气往外蹭，站在洞口已经异常舒服。这东西大概就是张家人这大半个月辛劳工作的成果了，闷油瓶能亲自叫人来做足见此事非常重要，我往里张望一下，冰窖里存储的冰量还不少，胖子托起装有小冰颗的冰格，指了指：“这还有大小不一的。”
我刚想问闷油瓶在这样的雨村造冰窖藏什么，胖子就抢了我的话头，问：“小哥，这张家人要往冰窖里藏什么大宝贝？”
闷油瓶摇摇头，往站在冰窖入口前的我看了看，说：“吴邪怕苦。”
闷油瓶说完的时候我是愣了一下，心想我怕苦跟你造冰窖有什么关系，还没理清个中关系，就收获胖子意味深长的眼神，迈着步子就出来，手里还拿了一串不知从哪里顺回来的葡萄，边吃边说：“现在的小年轻示爱花样真多，我都跟不上你们这脑回路了。算了，胖爷这狗粮就不吃了，你们留着给小满哥吧。”说罢转头托着葡萄就回屋去了。
我把小眼神留给了闷油瓶，大概是受不了眼技的攻击，他叹了口气，走到我身边握了握我的手也没有放开，说：“你吃药怕苦，长期吃糖不好，福建天气炎热，有冰窖在这里挺好。”
我心头一热，近乎本能地搂过闷油瓶，在他耳边长叹了一口气，然后低声说：“你怎么这么好。”
我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，因为调理身体戒烟喝药，加上听雷的这一趟也够折腾自己身体的，还连累老张放血，难免有些上火。张起灵是属于张家的，但庆幸的是闷油瓶是属于我的。我想起西藏里漫天飞雪下庙外老闷的雕像，那大概是他漫长生命了第一次动心的瞬间。后来历史和家族循着时间的轨迹将重担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，看着九门没落，看着世事变迁，看着人心变幻，整个人活得比老僧还老僧。
此时我却有些小得意，我猜大概闷油瓶自己的没想到，有一天他会再次感受心脏跳动的感觉，为一个人心甘情愿去做一件事，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另一个人的全部。
“里面为什么会有水果？”我从冰窖里拿了个橘子，见闷油瓶手里拿着一个小冰袋。
“你不能吃太多糖，水果可以代替。”
“胖子会做刨冰，我让他放点水果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会做水果冰棍？”
“不会。可以学，但不能吃太多，伤胃。”
我突然想起张海客，虽然当时并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，大抵是认为我比较败家？我看了看闷油瓶，笑了笑，转念一想，确实是挺败家的。
